冯班(1602~1671) 明末清初诗人。字定远,晚号钝吟老人。人江苏常熟。明末诸生,从钱谦益学诗,少时与兄冯舒齐名,人称“海虞二冯”。入清未仕,常常就座中恸哭,人称其为“二痴”。冯班是虞山诗派的重要人物,论诗讲究“无字无来历气”,反对严羽《沧浪诗话》的妙悟说。有《钝吟集》、《钝吟杂录》、《钝吟书要》和《钝吟诗文稿》等。
xuekaobao.com 学考宝
兄弟冯舒、冯知十均以藏书知名。年轻时热衷于功名,但是久不得志,就发奋读书,专攻诗文,尤擅长书法,四体皆工,尤精于小楷,亦爱藏书。曾经得到明代同邑藏书家杨仪的部分藏书,评论其“俗人读书不多,好以意改古书,得其万卷楼所藏书,雌黄处皆不足据”。抄本《珩璜新论》,以及万卷楼旧藏宋刻本《愧郯录》,七桧山房抄本《支遁集》和《李义山诗集》等,颇为清代以来的藏书家所青睐。为了抄录宋本,曾在寒冬飞雪之日,与何大成、冯舒等人自带干粮,到寒山赵宦光“小宛堂”借宋本《玉台新咏》昼夜抄录,抄成副本而归。为人落拓自喜,偶有所感,放声高歌,旁若无人。因排行第二,故有“二痴”之目。藏书印有“定远”、“臣班”、“二痴”、“上党冯氏私印”等。冯氏三兄弟刻书亦著名,所刻之书,字体匡正,墨色黑亮,被称为“冯抄”。他的抄本用纸印蓝格,版心有的刻有“空居阁藏”四字,栏外刻“冯氏藏本”四字。在版本学史上与毛晋“汲古阁”的“毛抄”、杨仪“七桧山房”的“杨抄”、秦四麟“致爽阁”的“秦抄”、钱谦益绛云楼抄本、钱曾述古堂抄本、钱谦贞竹深堂等的“钱抄”本等,并称为常熟著名刻本之一。著有《钝吟杂录》、《钝吟书要》、《壁论》、《定远集》、《读古心鉴》、《画论》等。
文学主张
冯班为钱谦益弟子,被称为“虞山诗派”的传人之一。论诗反对宋代严羽《沧浪诗话》的“妙悟”说,以为“似是而非,惑人为最”(《严氏纠谬》)。他主张“诗以道性情”,但最后又归结到温柔敦厚。他也主张善于学古,“不善学古者,不讲于古人之美刺,而求之声调气格之间,其似也不似也则未可知,假令一二似之,譬如偶人刍狗徒有形象耳”(《马小山停云集序》)。他提倡“隐秀之词”,“隐者,兴在象外,言尽而意不尽者也;秀者,章中迫出之词,意象生动者也”(《钝吟杂录》)。他的论诗主张对反神韵说的赵执信很有影响。他在晚年的著述《碧云仙师笔法录》中将冯班称作“碧云仙师”,奉若神灵。也正因文学宗尚的异趣,导致了王士禛与赵执信的诗学之争,赵执信著《谈龙录》攻讦王士禛的“神韵说”,遂使二人之争演为清初诗学的一大公案,对整个清代诗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由此不难看出冯班《钝吟杂录》于清代诗学研究的重要性。《钝吟杂录》在冯班的著述中版本也最多,并被收入《四库全书》。
诗作特色
冯班作诗,宗法晚唐,于李商隐用力尤深,力求锤炼藻丽。他有一些诗伤离念乱,有一定内容深度,如《杂诗》:“诵君恸哭书,咏君黍离诗。悠悠寸衷事,百岁谁当知”。《兵后经郡齐门故人废园有感》:“雀乱鸦啼燕不回,曲池平后劫成灰。……蔓草江淹何限恨,青枫宋玉有余哀。”又如《临桂伯墓下》、《江南曲》等篇,都寄寓了故国之思。钱谦益称冯班之诗“沈酣六代,出入于义山、牧之、庭筠之间”。
擅长书法
冯班还非常精通书法艺术,正草隶篆四书都很擅长,尤其小楷更是出众,时人得其笔墨,往往珍藏于家中。而冯班自己写作则无定所,往往是兴至索纸笔、随便书定,或是书头、或是纸角,这就使其过世后,搜求其著述十分困难,冯武竭力以求,幸亏别人珍惜冯班墨迹,往往珍藏,才得以聚腋成裘、汇成一部,因其父号“钝吟居士”,故题名为“钝吟杂录”。也正因为是聚合在一起的,往往显得支离破碎,不成系统,但总体来说,仍能反映冯班之学术观点和思想风格。
冯班生于明神宗万历四十二年(1614),是明清之交著名文学家冯舒的弟弟。年幼时智慧超人,与其兄齐名,人称“海虞二冯”,但随着成长兄弟分道扬镳。冯舒很快就考中科举,踏上仕途。而同时学习制艺、刻苦攻读的冯班却屡试不第、一气之下,弃绝科举,专心治学。他才华横溢、雅善持论,有时非常傲然不群,不愿与俗世交往。和别人一起讨论问题或争辩缘由,如果意见差别很大,他往往掉头就走,连个招呼都不打,常令别人十分难堪。冯班治学非常刻苦,常常独坐冥思苦想,一有所得,喜欢用高声慢调将其吟颂出来,其声高且慢,似有所堵不能畅发,故名钝吟,自号“钝吟居士”。
冯班一生很不得意,可谓愁苦潦倒,但其性格刚毅,不愿屈身佞事。因而空怀满腹才学,无处施展。每当好友相聚、他往往举杯痛饮,然后就在座中旁若无人地嚎啕大哭,人咸以为怪。又有时宾客聚会、稠人广座之中,冯班倍觉无聊或者抑郁愤闷,往往也“就座中恸哭”。人们都以为他得了痴症,又因冯班排行第二,所以叫他“二痴”。冯班入清后弃举业,在乡里教授弟子以终老。
冯班有很高的文学造诣、在诗著上尤有其过人之处,他不喜欢江西诗派的风格,因而在和其兄冯舒评点《才调集》时,对其极力贬斥。他自己则推崇昆体,专意古学。对明代以来空疏浮华的弊端和以新奇怪异炫世的现象十分不满,因而他作学问非常扎实,不是信而有征,决不轻下一字。其钝吟实沉稳之态,绝非江郎才尽之尴尬。有一次他和他的儿子冯武讲课时,见其子在看《少微通鉴》,就正色对儿子说:“昔人之事,成败已见,得失显然、不须更翻公案,凡为此者,不过好立议论,求免耳食之诮耳,须善审时势,不可一昧将正心诚意套语、妄断前人”。对于那种投机取巧、专在古人成文著作中吹毛求疵,以沽名钓誉者予以深刻揭露。对于前人著作,倒也不是不可评论,但专一寻衅滋事,只不过欺负他不能为自己辩护罢了,这种思想就是今天,也还是有其实际意义的。
冯班墓在虞山之麓,仲雍墓道前侧,原景道堂之后。曾被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。现仅存“高山仰止”石坊。